这一问,问在要害上,是尖锐的。
回过神的苏锦,心口处,闷闷的发疼了一下,但她没迟疑的,立马给了两个字:
“不会。”
这语速,是惹人高兴的。
他勾唇,似笑非笑了一个:
“怎么答的这么快?”
苏锦一脸认真:“我结了这个婚,就没打算想着离。只要你忠于我们的婚姻,我也能做到永远忠于你。”
靳恒远的眼睛因为这话,亮了亮。
“心里话?”
他问。
“当然。”
一只大手落到了她头发上。
他轻轻撸了撸她的头,展颜露笑,笑容温温就如初升的太阳:
“好,你的话,我记下了……”
一顿,又道:“这辈子,我会永远忠于你的。所以,你也得永远忠于我。”
那笑容眩到她了。
她总觉得这誓言似的话,像偶像剧里的台词,怪的不得了,但还是点下头答应了:
“好!”
应这声“好”时,苏暮白那张脸有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可她只能这么说。
她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靳恒远自是高兴,但他并没有高兴的忘乎所以,而是紧接着很认真的追加了一句:
“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
“什么?”
“以后,不许让别的男人抱你。我会吃醋。”
“额……”
她看他。
他笑笑,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很刻意的强调起来: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乐意看到自己的老婆被老婆的前任抱在怀里的。
“今天我忍着没冲出来跑过去打人,那得亏得我今年不是二十二岁。否则现在我们可能都进派出所了。
“鼻青脸肿一副猪头样,不会是你想看到的吧——但男人吃醋,就喜欢用武力来维护自己的所有权。这是从古至今就延续的法则。
“重要的是,你是我老婆,以后,只能让我一个人抱,这道理没错的吧!”
红晕在她脸上泛开:这人,有点大男人主义倾向呢!
“嗯!”
她点下了头。
既然决定要经营这场婚姻,她自然得作出这样的保证。
他满意的笑了,倾过来,抵着她的额头,又亲了她一下。
“走了。回病房,到饭点了。”
他牵起了她的手,进病区。
不快的情绪,去了大半。
虽然他明白,危机并没有解除,但至少,他得到了她的承诺。
在他看来,只要她肯用心在他们的婚姻上,只要她不一边倒,愿意给他机会,攻占她的内心,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如果他用尽了办法,还是没法得了她的心,那他也只能认命了。
不过现在的他,对于未来的发展,还是充满希望的。
病房,暮笙在给姚湄读报,姚湄闭着眼在养神,看到他们来,一个面色骤冷,一个睁眼微笑。
靳恒远过去叫了一声“妈”。
姚湄答应着,很高兴。
暮笙不太高兴。
察颜观色,是靳恒远最擅长的。
他看得分明,然后,用比之还冷的眼神,斜眼盯他。
靳恒远非常清楚一件事,自己其实不是一个好处的人,喜欢摆架子——谁让他有那资本摆呢!
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靠的是家里,身为家中最得宠的骄子,识眼色的都爱来巴结他,再加上他会打架,比他年小的,一个个都得惧他几分。
后来走上了社会,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一个如鱼得水的社交圈,哪个不想着和他沾边,得他帮衬?
在这种环境下,他一早养成了冷脸摆谱的臭脾气,在外头,他惯会冷脸来招呼人。人面上的笑,往往虚得不得了。
很多人都怕他。
更有人说,他瞪人时,让人发慌。
这不是假话。
曾经,他就有过把新来的实习生吓哭过的实例。
现在,他就用这种眼神来招呼小舅子。
“不叫姐夫,你这是又想讨打了是不是?”
他的眼神里闪着这样一种危险的信号。
暮笙接收到了,心里竟真的怵了起来。
虽然是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打交道,但他真心觉得他不好对付。
打架不打脸孔,全打在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那得有多阴险,才会做的那么绝。
再想想那拳头,他头皮就发紧,身上就生疼。
从小到大,他还没输得那么惨过。
“姐夫!”
好汉不吃眼前亏,暮笙咬着牙叫了一声。
心不甘情不愿。
可没办法!
靳恒远寡寡然勾了勾唇。
老婆得宠,把她宠坏了,就没人接收得了,但在小舅子面前,必须建起自己的威信。
虽然,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真心服贴的,但养成一个见到他就叫“姐夫”的习惯,是必须的。
“嗯!”
靳恒远一边答应,一边差遣起他来:
“去,把碗洗洗……开饭了……”
苏暮笙有点恼,没动。
不服气啊!
他妈他姐都不这么使唤他的呢?
靳恒远见差他不动,眼神又眯了一下,走过去,不着痕迹的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不会洗,还是不想洗?”
“额……”
“一个男人,要是心甘情愿当米虫,千手不动,一般都是废物投胎,一辈子成不了气候。”
“额……”
你要承认自己是废物,那就坐着等吃吧……“
“额……”
三句话,气得暮笙直磨牙,噌的扔了报纸,去把搁在床头柜里的碗筷取了去洗。
谁会甘心承认自己是废物?
他太能激怒他了。
靳恒远看着他离开,心里乐呵着。
哎呀呀,真是太喜欢这种欺负人的调调了。
一个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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