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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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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一帮朋友都在。

阮之南以前的发小圈子因为不少人出国,人数锐减,但鲁淡总带付锴过来,阮之南总带傅从夜过来,也渐渐多了这两个新会员。徐竟甜偶尔也过来玩玩,发小里的几个女孩都很喜欢她的漫画。

不过这个寒假正是她四处参加艺考的时候,还来不了。

席冰也在,他正在跟付锴在那儿玩对战,抬头看了阮之南一眼,赶紧把烟掐了:“南南?你今天搞成这样,相亲去了?”

鲁淡叼着牛肉干直笑:“她敢么?傅从夜能把她管的连棒棒糖都不敢多吃。”

傅从夜反而是大一些之后,更愿意跟阮之南的发小们玩。主要是他们年龄层次都有些区别,有阮之南这种家里混的好的,也有鲁淡付锴这种普通人家。而且因为是警察家属的子女,很多人甚至因为父母在岗位上出了变故,不得不放弃大学走上社会——比如席冰。

而且就因为什么人都有,阮之南的发小圈子也是出乎意料的包容。

席冰那儿面有愁容似的,一个劲儿抽烟,平日里的精致劲儿都不多见了。

鲁淡挤过去,勾肩搭背:“你最近咋了,店都没开门,不过你最近这一年不是还开网店攒了不少钱么?要不要换个地方开店。”

席冰勉强笑了一下:“最近烦人的事儿有点多。”

鲁淡:“啧,感情问题也可以跟我们聊聊。直男直女也不至于帮不上你。”

席冰打完这局游戏,把手柄往下一放:“以后我不知道怎么跟男人搞的时候,一定打电话让你给我现场指导。”

阮之南笑的不行:“鲁淡别问了,你就是太八卦。”

席冰按了鲁淡脑袋一下,说道:“走走走,几个老烟鬼在这儿吸的味道太重了,一会儿阮老板外套上估计都一股烟味,也快到点儿了,走,吃涮肉去。”

一群人下了楼,把灯关了门锁了,在迅速擦黑的天色下,顶着风往铜锅涮肉那儿走。

路上安静,可他们说说笑笑的倒是沾染了几分过年的气息,阮之南还把店门口的小灯笼拎在手里,就跟个央视春节广告里的拜年女娃娃似的。

阮之南和傅从夜走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踩得雪嘎吱直响,晃着灯笼,打开把手上的按钮,小灯笼自动唱刘德华版的“恭喜你发财”,阮之南揣着手笑:“我现在倒是不想发财了,不日常恭喜你考好。”

傅从夜跟她就并肩走着,没牵手没揽着,但说话就跟只往对方耳朵里送似的:“那就不必让刘德华唱了,我来给你唱。”

他说着就拿阮之南天天叫他的“星星点灯”的曲调,唱起了“南南刷题,照亮笨蛋孩子眼前的试卷”之类的胡话,阮之南笑的走路都踉跄:“你现在真的都贫了。”

傅从夜扶了她一下:“被你带坏的。怎么了?不喜欢这样?”

阮之南故意逗他:“我当年喜欢的可是踹三脚都放不出一个屁的沉默高冷校霸啊。”

傅从夜:“……我沉默高冷的时候,你可还没喜欢我呢。”

店里人挺多的,年夜饭可能在家吃,但大年初一不少人都选择出来吃铜锅涮肉了,席冰预约的位置,他们每人一个小锅,在圆桌前头坐下吃。

聚餐不外乎那么几套。

客气。动筷。喝酒。搂抱。发誓。唱歌。

一群人总是歪歪斜斜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这种爸爸辈的老哥,相拥走出餐厅。

阮之南也有点歪歪斜斜的,傅从夜酒量也就那样,不比她清醒多少。

那家涮肉离后海本来就不远,一群人说要玩打水漂,走到后海去。

附近各种酒吧早就关门哑灯,旁边胡同里也暗的跟鬼片似的,没有平日里唱歌的声音,只剩他们一群人鬼哭狼嚎的歌唱。走近一看,湖面上结了冰,鲁淡打着嗝:“这他妈还打个屁的水漂,打冰球差不多。我拿只鞋也能划出去三百米。”

阮之南也一脸惋惜:“我想划小鸭子船呢,现在也没有了。哎,真寂寞。”

其中一个大几岁的男生喊道:“寂寞什么,逛一会儿,咱该吐都吐外头,然后去我家打牌去。我爸妈带我妹妹去海南了,那么大个院子,穿着棉袄烧着热水打牌多好!”

鲁淡也跟着喊:“扫雪烹茶!啊,说着,还真下雪了。”

一群人跟傻子似的,站在大雪里。

天空像是个巨大的鹅毛枕头被划开,轻且凉的大片鹅毛匀速的优雅的落下来,被路灯染红之后再掉入成片的白雪里。

阮之南张着嘴,想要吃雪。

傅从夜用胳膊肘顶了顶她:“别吃。现在污染重了。”

阮之南不听,伸着舌头,为了接一片现成的雪,连大气都不敢出。

傅从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

说完一转头看过去,她那七八个发小全跟哈士奇似的,伸着舌头瞪着天,想要吃雪。

傅从夜:“……”

真是物以类聚……

付锴大喊:“哎哟我吃到了!”

话音刚落,天上砰的一声响起来。

“烟花!”

天上乱放起一些红红绿绿的烟花,俗气,热闹。风大了之后,花型都吹散了,斜斜的落下来,他们仰头看着,感觉像是春节的氛围落在了脸上。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哦艹我才想起来,我后备箱还有没点完的窜天猴和摔炮,等我去拿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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