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猛地看向杨经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秦亦凝却没有太多表情，好像不觉得让这个所谓的副经理亲自服务有什么不对劲，语气淡淡：“既然如此，你也自我介绍吧。”
“秦小姐你好，我叫杨玺然，今年二十六岁，目前如您所见，混迹在服务行业，是一名底层副经理。”他精致的眉眼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那平时有什么爱好？”秦亦凝问道。
“平时的话，滑雪，游泳，看书，偶尔会去猎鹰消遣时间。”他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回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猎鹰……秦亦凝回忆了一下这个地方，是华国最负盛名的实弹射击俱乐部，里头的会员非富即贵，没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是没有办法办理会员卡的，所以……
自己还能不能选他了？
有些难办啊，万一是个也有背景的，自己惹上了甩不掉，或者被他捏着把柄要挟了怎么办？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杨玺然继续道：
“秦小姐放心，如果能为客人提供服务，我很荣幸，至于基本的职业道德操守，我还是有的。”他双手交叠在小腹，微微弯腰的姿态中，甚至透露着一丝虔诚？
林苒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怎么这件事的走向有些不对劲？
还是说自己的朋友就是如此不同寻常，人家来都是选最好看或者身材最好的，她一来就挑选了老鸨，不对不对，杨副经理才不是老鸨……
她才不能承认，自己最开始也有因为杨玺然的脸而动过要他假装自己男朋友的心思，可是后来知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经理，还是从Y国顶尖大学毕业的金融硕士，就没那个心思了。
不好掌握的人，还是少招惹比较好，自己要求低，又不是非要多么好看的男生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养眼。
嗯，看秦亦凝这情况，让副经理亲自来确实也没毛病呢。
想来经理什么的，应该业务能力更强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晃了晃脑子，果然有些晕晕的。
“唔，我再想想。”秦亦凝没急着给回复，“你们先出去吧。”
“不急，您慢慢考虑，我们随时待命。”杨玺然薄唇的弧度清浅，十分有耐心地弯了弯腰，然后像刚才进来时一样，不紧不慢地带着几个心情看上去有些低落的男人出门。
“你喝多了？”秦亦凝瞥了一眼已经在揉自己太阳穴的林苒。
“可能，有一点。”她皱着眉头歪在秦亦凝的身上，“你怎么还要想想啊，听我的，准没错！”
“哦，那你说，给个建议，选谁比较合适？”
“我觉得杨副经理就很不错，人帅身材好，是金融硕士肯定很聪明，很有绅士风度，非常温柔优雅……”林苒掰着手指头数着杨玺然的优点。
“你这么喜欢他啊。”秦亦凝挑眉。
“谁不喜欢杨副经理嘛，来这边的女客人都很喜欢他，又幽默又风趣，还很会做生意，几乎是接触一次就能记住客人的长相名字……”
这么说来，这个杨玺然还很有心机啊，在这行工作的，果然都不是善茬。
“嗯，我再考虑考虑选谁，毕竟看上去都很不错。”
“嘿嘿，是吧，我也觉得都很好看……”她笑得眉眼弯弯，嘴唇上带着嫣红的亮晶晶的水光。
秦亦凝瞳孔一缩，身姿矫健地往后一躲，林苒的头没了支撑点，嘭一下摔在软软的沙发里。
“你干嘛！”她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控诉。
“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流口水，我怕你口水沾到我衣服上，这衣服很贵的。”
“……”这臭女人。
门外，已经走出离包间很远了的一行人，终于忍不住发牢骚了。
“那个秦家大小姐眼光也太高了吧，我们这几个人都是这个会所里最高标准了。”娃娃脸的男人嘀咕道。
“秦家是什么人家，看不上我们不是很正常的么。”穿着运动外套的男人耸了耸肩膀，似乎并不奇怪。
“虽然我刚来这边不久，但是秦家再怎么厉害，顶多也就和林家差不多吧？”
他平时看那个林苒来会所的次数挺多，看她在那些男女之间地位饱受推崇，也多多少少了解了A市的上流圈子。
“差不多？”一行人进了专属休息室，声音也变得放肆起来。
“如果是林家是金字塔的顶尖，那么秦家就是顶尖的顶尖，秦家大小姐这两年在国外，所以并不活跃，但是她最近回国，这A市的风向，估计得变。”
“有那么夸张吗？”
“没那么夸张，你看能让林苒这么对待的，除了秦家大小姐还能找到第二个嘛？”
“可是秦家不是只有她一个小辈了么，往后还不是树倒猢狲散……”
“你懂什么，秦氏当年也还不是秦老先生凭一己之力建设到现在的地位的？”似乎是看不惯娃娃脸男生一直贬低秦氏，运动外套男的话有些激动。
因为他的偶像就是秦老先生！
杨玺然默默听着，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没有说话。
看着林苒气呼呼地又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秦亦凝声音淡淡：“你可别指望我会送你回去啊，我骑摩托车来的，顶多帮你丢尸荒野。”
听到声音的林苒手指一顿，但是下一秒她就毫不犹豫地仰头一口闷了。
“我知道我们凝凝最好了，肯定不会做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的对不对。”
“哈，那可不一定，你太高估你们凝凝了。”秦亦凝表情不变，依旧是冷眼瞧着她一人饮酒醉。
晚上的九点十五分，晚风带着丝让人清醒的寒意，秦亦凝冷着脸，看着一脸傻笑跟着她出来的林苒。
“我给你叫代驾，你站好来，别扒拉我。”她嫌弃地将林苒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
“呜呜……”
“？”刚不还傻笑么，怎么现在又哭起来了？
“呜呜，凝凝，卓骋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秦亦凝一边敷衍着，一边在手机上找着能来代驾的人。
“他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他都要跟我结婚了……怎么，怎么还那样……”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嘟嘟囔囔的，秦亦凝有些听不清楚，但是关键词还是能辨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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