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升入高三之后，方瑞雪能见到她的次数就很少了，这也多亏了即使自己复习任务再紧张，也不会忘记督促方瑞雪学习的程昱本人。
身边第一次有备考生，李兰芳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除了尽量多准备点好吃的给程昱补充营养，她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学习相对而言没有那么紧张的方瑞雪，偶尔还肩负着给程昱送补给的任务。
“妹妹。又来给老大送吃的啦？这次阿姨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刚一到校门口，方瑞雪就碰上了程昱寝室的老三，每天必定在外面解决中饭的一个人。
“牛肉干。还有上次你们点名要的酸黄瓜。”方瑞雪将拎在手里的袋子换了一只手，说。
“真的吗？阿姨真是深得我心呐！”老三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幸福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走吧，我带你进去，不然等着老大出来接你。这酸黄瓜都该凉了。”
方瑞雪跟在老三身后，脑门上滴下一滴冷汗，李兰芳腌制的酸黄瓜，本来就是凉的啊。
一进校园，一路上总会碰到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都在跟方瑞雪的打招呼，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方瑞雪手里买过衣服的人。
“妹妹啊！哥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看着有一个路过他们身边的女孩子招手同方瑞雪打招呼，老三有点感慨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仅凭一人之力，竟然将我们学校变成了你的销货场！你就说说，我们从校门口走到这里，一路上有多少个人跟你打过招呼了！”老三竟然还有点忿忿不平。
“师兄，这里面也有跟你打招呼的。”方瑞雪认真地说。
“这些不重要。”老三一挥手，“重要的是，你知道刚才跟你打招呼的那个女生是谁吗？”
“谁？”方瑞雪睁大了眼睛问。
“我们学校的校花啊！”老三的嘴巴张得老大了，“平时多高傲的一个人呐。从来都不拿正眼瞧一瞧我们这些凡人的，就这样这个人，刚才竟然冲你打招呼！关键是她不仅冲你打招呼，她还冲着你笑着打招呼！我还没见她对谁笑过呢！”
“那你刚才见到了。”方瑞雪无情地拆穿他。
“……”老三、老三哑口无言，于是放弃了。
程昱此时没在食堂，而是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补眠，等着其他人给他带中饭。
“老大，妹妹来了。”老三站在教室门口冲程昱喊。幸亏此时教室里除了程昱没有别人，不然方瑞雪都想直接冲上去，左勾拳右勾拳，让老三闭嘴。
“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程昱懒洋洋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对方瑞雪说：“进来吧，没事。”
“好好，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我爸妈生出不出我们雪儿这般可爱的妹妹。”
“雪儿？”
“雪儿！”
方瑞雪和程昱异口同声，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老三。
“怎、怎么？”被兄妹两人同时拿同样的眼神盯着，老三有点怂了。
“唉……”方瑞雪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程昱的桌子上，然后心累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只相差两岁半，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和程昱的朋友们有代沟。
“瑞瑞。”程昱突然没头没脑地叫了一句。
“什么？”方瑞雪疑惑地看着他。
“瑞瑞。”程昱指着方瑞雪，又叫了一声。
“……”
方瑞雪觉得。自己和程昱，怕不是也有代沟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程昱原来也可以这么幼稚呢？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程昱吃饭的时候，方瑞雪无聊地翻着他的一本厚厚的历年该考真题，问。
“大概是吧。”程昱勉强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然后把方瑞雪带来的酸黄瓜嚼得“嘎吱嘎吱”响。
“他昨天晚上又逃掉晚自习外出了，半夜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得了酸黄瓜就万事满足的老三在一旁补充。
“又？”方瑞雪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老三冲她狠狠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次没有八宝辣酱吗？”程昱并不高明地开始转移话题。
“辣椒酱没有了，芳姨嫌菜市场卖的辣椒味不正。打算过段时间去菜农的家里看看。”方瑞雪成功被带偏。
李兰芳制作八宝辣酱用的辣椒酱，都是她自己买新鲜辣椒回来自制的，这次辣椒酱用完了。新的酱还没开始做，程昱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八宝辣酱可以吃了。
“不过这次给你带了新的品种，香菇牛肉酱。也很好吃，就是存放的时间不能太长，你记得要快一点吃掉。”依旧是熟悉的玻璃瓶子，这次方瑞雪拿出来的只有一瓶。
“要芳姨下次别这么麻烦了，我在学校里又不缺吃的。”说是这样说，但是每一次方瑞雪送东西过来，程昱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程昱最近好像又瘦了，即使有李兰芳的投喂，也没办法再回到当初一个月长八斤的时候了。
直到后来，方瑞雪才从老二的口中得知，程昱这个时候的疲累，是因为他在紧张繁重的高考复习之外。还要进行许多额外的训练。
“你们过年放假吗？”分别的时候方瑞雪问。
“应该放吧，不过也没两天。”程昱并不是很在意，他这段时间已经过得不太有时间概念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过年的前一天啊！”一个刚刚踏入教室的同学插话，“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啊！谁能想到，在春节这个举国欢庆的节日里，我们高三生竟然要一直上课到除夕！苍天啊！你就不知道可怜可怜我们这群花季的少年吗？”
程昱推了一下方瑞雪的后背。带着她赶紧离开了那位看起来已经不太正常的同学。
“高三都这么可怕的吗？”方瑞雪捂着心口，有些心有余悸地问。上辈子她都没有经历过，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高三学生。
“初三也可很怕，每一次升学都很可怕，你也不能松懈。”程昱敲了一下她的头说。
“我知道。”方瑞雪摸摸自己的头，冲程昱挥挥手，然后走远了。
等到出了校门，方瑞雪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和程昱说。
看来只能等下次了。不然回去让芳姨再多准备一点程昱爱吃的，自己再给他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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