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氏脸色难看的质问。
此时的崔氏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了，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就将顾青鸾放在这里任由得了，亦真是后悔带她出来走这一遭。
她是想让她出些个事，但只不过不是出一些个无关于害人之事，比如，言语上的讥讽，眼神里的鄙夷，还有来自这些个小姐们的无形的疏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人推入莲池，险些要人性命的蠢事。
顾青鸾看着如此愤怒的崔氏，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皮揭了的模样心中猛的一沉，难不成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依崔氏这样要脸面之人不会不顾了顾府的脸面当着众夫人的面如此的质问于她。
而且，这里的气氛更是不对，看看周围的夫人们，亦是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着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越是这个时候，她便越不能慌了手脚，她微微屈膝，优雅而又平静的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您怎的发如此大的火？是青鸾做错了什么吗？”
崔氏见此，简直就是要气晕过去，她从牙缝儿里挤出字儿来，“你，你竟然还在这里装作不知？你，你可是我顾府的嫡嫡正正的小姐啊，可不是大街之上那些个……那些个心狠手毒之徒，你，你这是置顾府的脸面于何地？置你太夫人何地，置你父亲于何地？”
听罢，顾青鸾的脸色便猛的沉了下来，亦怔重的开口。
“母亲，这到底是出了何事？你这般的说置于何地，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如此指责于我，那你又置顾府嫡女于何地？”
她不是没有脾气，不是没有愤恨，亦不是泥人捏的，她方才到这里也不能叫她无怨无故的被她将这么重的罪名强加于她的头上。
恕，她不能忍受。
此时，白夫人踏上一步，“顾二小姐，你，你是真的不知？”
顾青鸾看着这位美丽而又不失威严的白夫人，她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
白夫人暗暗一惊，迟疑了会便对着身边的嬷嬷低语了几句，那嬷嬷便称了句“是”便快步离去，白夫人这才回过头来对着她更加认真的道，“左小姐落水了。”
“什么？左小姐落水了？”
顾青鸾猛的一怔，脑子里极快的浮现出就在不久之前那个言词犀利的如鹂鸟儿般模样的小姐来，不过与此同时背上的压抑又猛的升了起来，她的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团巨大且极黑的洞，正慢慢的朝她靠近。
崔氏那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顾青鸾，你竟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你分明就是知道左小姐的，你才进白府多久，白夫人一提左小姐你竟露出一副相熟的表情来？我问你时，你竟还说不知是何事？”
崔氏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顾二小姐之前还在义正言词极度认真的说“不知发生了何事？”而当白夫人一提及左小姐时她明显的就是知晓的模样。
顾青鸾暗自冷哼，崔氏还真是愚蠢，这个时候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知晓左小姐是一回事，可是左小姐落水就是另外一回事，难不成知晓的，就是造成左小姐落水的根本原因吗？”
真是笑话，知道左小姐这个人就是害她落水的？如若这般，左小姐该落多少次水啊？
这？
众人惊住了。
是啊，她说得没错，她们这些个人里，又有几个不认识左小姐的？她是户部六品的金部左大人之女，左夫人哪次宴会没有带她来？只不过这回左夫人因着府里有事便没有过来，只让左小姐一人过来罢了。
崔氏被她这么一说，也是怔住了，嘴巴一张一合的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一疑，难不成，真不是她干的？
“是她，就是她。”
就在众人将她的嫌疑降低之时，钱小姐愤然的指证，而钱小姐的身边便就是那位白夫人吩咐过去的嬷嬷。
原来，白夫人的嬷嬷是去请了人证过来。
只不过，白夫人的眉头微微一皱，那嬷嬷走了过来，用着极低的声音说了句，“老奴还未出院子便遇见钱小姐了。”所以，才这么快的。
然，白夫人的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皱得更紧了，轻喃了句，“是吗？”
钱小姐眼眶红红，锦帕捂住嘴，一副又惧又愤的看着顾青鸾，再道，“就是她，就是她将左小姐给推到莲池里的，是我亲眼见着的， 顾二小姐，你，你好狠的心啊，左小姐只不过是言语上对你不敬罢了，可是你却狠心的将她推下去，左小姐不会泅水，你，你这是想要将她给杀了吗？”
什么？
真的是她？
众人的目光除了震惊便就是一副看恶毒之女的目光看着她。
顾青鸾看着她们这般的表情变化，真的很想笑，这才几句话之间的转变，她们的脸色居然能变了又变？她们又不是变色龙，难不成还要看环境变脸色？
顾青鸾清冷的目光转向这位钱小姐，“你说是我将左小姐推入水的？证据呢？”
钱小姐一怔，证据？“难道，我亲眼看见的还不够吗？”
顾青鸾冷哼，“当然不够 ，你说你亲眼看见的，那也就是说你只不过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看见的，而不是站在左小姐的身边亲身体验的？不是吗？”
有时候，眼情也会骗人，这个古代不是流行一种易容之术吗？若是有心之人易容成她的模样做坏事再摊在她的头上，这也是容易的，不是吗？
众人的脸色再次一变，她们只怕也没想到顾青鸾会这样的反问吧。
白夫人双眼微眯，却说问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顾二小姐，你怎知钱小姐不在左小姐身边？”
顾青鸾转头过去看着白夫人，这位白夫人看上去好像比崔氏要聪明得多，她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若是其他人只怕问不到这里来吧。
她笑了笑，“因为你们的表情告诉我左小姐很危险，若是左小姐被我推也莲池，又若是这位钱小姐在场，一定会大喊救命，左小姐也不至于这么危险，再就是……她说她亲眼看到，而不是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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