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天生与家长这种生物犯冲吗？
纪云不想多说，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女人说着话，当然基本上就是纪云在说，女人偶尔讽刺几句。
面对家长好脾气的纪云脸上乐呵呵的，表示丝毫都不计较，虽然心里恨不得甩手走人。
女人躺在床上，微弱的影子在墙上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站在一边看戏的青注意到了这一怪异的画面，心想这又是哪一出，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这人的影子怎么还会变形？咋的，这是要拍一部《异形》吗？
女人的影子渐渐变成了一个拥有一只翅膀的女人，影子捂着脸，似乎很难过，那唯一的一只翅膀有点小，像是畸形。
这是鸟人？文盲·青嘴抽了抽，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抽象的鸟人就算是纪云那个魔女也看不懂吧。
在青试图把这个影子看出花来的时候，影子又开始变化了，这次的形象青倒是能看懂了。
不就是恶魔吗？头上有犄角，身后还拖着一条尾巴，不过手里是不是缺把叉子？
与恶魔对应的是天使，难道前面的那个鸟人是天使？可是天使头上不是顶着个环的吗？而且哪有天使只有一只翅膀？难不成是折翼的天使？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青懒得去想，反正这个女人只是个小人物，跟组织扯不上关系，反而她的儿子才是重点。
也不知道那个小屁孩现在在干什么。
青看腻了两个女人的戏，悄悄地穿过门，走进了小屁孩的房间。
里面的空间很小，只摆了一张小床和小书桌，里面连个书架都没有，多余的书只能放在地上。
啧啧啧，真是可怜。
青咂咂嘴，他虽然也住在这种地方，但是他好歹是一个人住，空间可比三个人挤一间的大得多。
青观察了一会，看小孩一直在认真做作业，觉得很无聊，最后还是出去了。
“菜都好了，纪老师可以来吃饭了。”在端完最后一盘菜后，老人解下围裙喊道，“小星，出来吃饭啦。”
“知道了。”杨和星放下笔走了出来。
纪云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菜除了大椒炒蛋，其他的菜量都比较少，分明是剩下来的菜。她的饭量还是比较大的，这种明显三人份都不够的菜显然是不够四个人吃的。
杨和星扒拉着碗里的饭，几分钟就解决了晚饭。
“小星，你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快？这样对胃不好。”老人说道。
“我跟肖肖约好了一起玩，外婆，妈妈，纪老师，我先走了。”杨和星把碗放进池子里，很快就跑走了。
“怎么还跟那个臭小子一起玩？那个孩子的爸爸不是个好人，跟他在一起玩会学坏的。”女人喊道，“老子是无赖，小的就是个小无赖！”
这些话听的让纪云直皱眉。
“好了，你少说几句，老师还在这呢。而且肖肖那孩子挺好的，见到我还会喊奶奶呢，你别总是瞧不起人家。”老人劝道。
“老师怎么了，就算是总统在这我也照样说。”女人不以为意，“纪老师，你说我的话对不对？那个肖肖的爸坐了牢，像那样的人怎么能来往呢？”
“父亲是囚犯，这如果迁怒到孩子的身上，未免有些不公平。”纪云斟酌着开口道。
“老师就是老师，说话一套一套的。”女人不屑道，“纪老师，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家访也没什么可访的，你还是回去吧。”
被撵的纪云：“……”这饭还没吃完呢，给点面子啊。
“你别说话。”老人瞪了一眼女人，女人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他们。
“纪老师，您还没看看小星的房间吧。”老人站起来说道，“要不我带你看看。”
端着饭碗的纪云：“……”虽然她的米饭吃完了，但是这不代表她的晚饭就这么吃完了。
纪云放下碗，心想还是回去再吃点零食吧。
跟着老人进了一个小隔间，老人开始进入回忆模式：“小星从小就懂事，除了每天的学习，他还帮我洗衣服……”
****
“博士，我来了。”跑上天台的杨和星弯腰，用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
“六点五十九，还有一分钟你就迟到了。”男人背对着他，“我不喜欢等人。”
“对不起，博士，我家看的比较严。”杨和星乖乖地低头认错。
“家？真是个累赘。”
男人的话很冷漠，杨和星低着头，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瓶药明天早上九点钟吃下去。”男人转过身，把一个药瓶扔到杨和星的怀里。
杨和星手忙脚乱的接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博士，这是？”
“放心，这是好东西，不会让你在学校里出糗的。”男人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
杨和星垂眸：“我知道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看着面前的小孩低眉顺眼的样子，男人不太满意。
这种乖乖的玩具真是没意思，玩起来太没挑战性了。
“那博士再见。”杨和星跑开了。
“明天一定很有趣，唔，要不要亲自去学校看戏呢？”等小孩的身影消失了，男人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一阵风吹过，黑色风衣的下摆被吹得鼓起来。
“等明天那件事完了，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男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累赘的人就不应该存在，该消失的还是消失吧。”
……
等杨和星跑回家的时候，纪云已经准备离开了。
“奶奶，您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纪云站在门口拦着老人，不让她跟自己下去，“都这么晚了，您腿脚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这怎么行？”老人说道，“纪老师，你不了解这里，到了晚上，这里真的很危险的。”
“奶奶，你放心，我很厉害的。”纪云哭笑不得，都说好了不用送她下去，怎么现在又犟上了？
“外婆，我送纪老师下去吧。”杨和星说道，“纪老师说得对，外婆你脚不好，还是在家里歇歇吧。”
“这……”老人思考了一会，“也行，你们小心点。看到奇怪的人要绕着走，不要和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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