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寅惊得直冒冷汗，窘迫地僵在了那里。
他原以为王爷没有看出来，心里还有那么点儿小得意。现在看来，是他得意得太早了。
不过，好在王爷没有责罚他的意思。
那么，是不是说明他这一把赌对了？
这样一想，卫寅的心里又高兴起来，迈着轻松的步伐去了偏室。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诶诶诶，你要做什么？”
锦湘见卫寅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似是要去偏室，赶忙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卫寅对这个小丫环没有什么印象，见她拦着自己，耐着性子解释道：“王爷吩咐，请王妃去堂内用膳。”
“王爷？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帮你通禀一下。”
锦湘警惕地瞄了他一眼，推门走进室内，禀报道：“小姐，外面来了个侍卫，说是王爷请你过去用膳。”
夜璃渊？
楚婳放下手中医书抬起了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刚刚见小姐读书读得认真，一直没敢进来打扰，小姐要过去吗？”锦湘问道。
闻言，楚婳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确实是觉得有点儿饿。
再加上，她的任务刚进行到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八十，今天一天怕是弄不完了。
下次再想进来的话，怕还是要经过夜璃渊同意才行。
现在，只不过是过去吃一顿饭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想到这儿，她微微颌首，起身道：“走吧。”
正堂内。
夜璃渊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拿起了桌上的碗筷，佯作随意地从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口菜。
抬眼望去，见楚婳跨进了门口，他微微敛眸，慢慢地把菜放入了口中。
楚婳见对面摆着一副空碗筷，很自然地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望向夜璃渊，“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我看偏室里放了不少孤本，想要借几本回去看看，可以吗？”
刚刚过来的路上，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每天这样来回奔波，实在是有点儿耗费时间和精力。
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早点儿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如果她每次多带几本书回去，快看完了再让人来取，无疑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可是，她想得是挺好，夜璃渊却一口回绝道：“既是孤本，自然不能让你随便拿走。想看的话，便每日过来看。本王会让卫寅交代侍卫，不会有人阻拦你进来。”
“……但是，那样的话，我来回的路上要耽误不少时间。”楚婳还想争取一下。
夜璃渊放下碗筷，抬眼看向她，“若是嫌武安侯府远的话，你可以暂时搬回王府。王府距离这里只有一条街，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在和离之前，你还是本王的王妃，长住武安侯府不成体统。”
“体统？不如，王爷来告诉告诉我，什么叫做体统？我在跟你商量，你不要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行不行？都要和离了，我还住在端王府里面，那样才会叫人说闲话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是我硬赖在王府不肯走。”
她是个有骨气的人，既然已经提出和离了，再搬回去住，那她成什么了？
这个男人，就不能和她心平气和地说话吗？
非要弄成这样？
夜璃渊没想到她会忽然发脾气，怔了一下，继而沉下脸道：“本王是在为你考虑，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有没有好好想过，若是皇祖母和父皇知道你搬回了武安侯府，会怎么想你？和离的话，从本王的口中说出来，与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所带来的影响将会截然不同。这些，你都考虑过吗？咳咳咳咳……”
说到这儿，他便捂着胸口猛咳起来。
卫寅听到咳声，赶忙跑进了堂内。
一边为夜璃渊顺气，一边看向楚婳道：“王妃，有话好好说，不要再刺激王爷了，他的伤还没……”
“出去！”
夜璃渊喝止了卫寅。
楚婳见他的脸色不太对劲，起身走到对面给他诊了诊脉。
见他的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又想到之前的救命之恩，她抿了抿唇，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问道：“你干嘛突然开始为我着想起来了？你不是一向都恨不得我被万人唾骂的吗？”
“你别想太多，本王不是在为你着想，本王只是不想让你在外面丢脸，污了端王府的名誉。”
楚婳听了他的话，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就算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吧？”
“谁要跟你做朋友？”
夜璃渊抽回了自己的手腕，道：“总之，在还没有和离之前，你给本王乖乖地搬回端王府。过不了几日就是皇祖母的寿辰了，本王不想有任何不好的传言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
“你倒是孝顺！”皇上和太后都让他善待原主，也没见他动一点儿恻隐之心。
虽然不在意夜璃渊怎么想，但楚婳还是挺在意太后的想法的。
尤其太后的寿辰就在眼前了，她也确实不想做出什么给她老人家添堵的事来。
想到寿辰，她就想到了寿礼。
这几天，为了想这件事，想得她头都快秃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于是看了眼夜璃渊，问道：“那你说，给皇祖母准备的寿礼，应该送点儿什么好？”
太贵的她买不起，而且她觉得太后也不缺那些贵重的东西。
她想送点儿有意义的，可是一时间又没有什么头绪。
夜璃渊瞥了她一眼，见她微微蹙着眉心，红唇轻抿，一副苦恼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对皇祖母的这份心意，至少在此刻，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得有那么点儿可爱。
可脑子里刚冒出这种想法，他就甩了甩头，冷着脸道：“本王已经把礼物准备好了，你不必多此一举。”
“什么叫多此一举？你是你，我是我，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楚婳一脸的不赞同。
夜璃渊见她把两人的界限分得这么清楚，心里顿时有些发堵，语气便也不怎么好，“你是本王的王妃，夫妻一体，如何能分开来说？本王送的寿礼，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心意在里面。你再准备一份，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难道非要所有人看到我们两人离心离德，你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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