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让我问问你，太子案，可有进展？”许少欢没有抬头，缓缓说道。
少年心想陛下明令不让曹公帮自己，没有曹公相助，这些日子，几乎一无所获，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我去了书院，细细回想推理了整个过程，但还是一无所获。”
少年双眼少了些神采，正是因为毫无头绪，这才和南宫上街溜达，希望借此找些新的方向。
“离陛下给的期限，已没有几天了，你有何打算？”许少欢停下手头的活计，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吴歌。
曹公不便出面，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
少年摇了摇头，“能有何打算？命如纸贱。”
少年虽心下还有期待，但真正想起此事来，心不由得又暗淡下去，连曹公的暗子都能跟丢，城防司等都查不出西蜀太子的踪迹，他又如何查得出。
想起来，不过等死而已。
许少欢看着泄气的少年，提了提声音，“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明日文会，你就把那醒世之言写出来，署上名交上去。”
“对哦，这是个好主意。”南宫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起来，到时候天下皆知是吴歌写下的二十二言，陛下自然就不会杀他了。
“是吧！”两人不再像冤家一般，难得达成一致。
“不可，我感觉陛下并不想让世人知道写这醒世之言的人。这个人可以是萧国人，也必须是萧国人，但是不可以是你，我，或者他。”少年想着当日和献帝的对话，似乎想明白了。
黑眼圈点点头，“也是，大家都知道佚名并非真名，皇宫的诏书上，也并没有提是谁写的，同时也没有像李密那样加官进爵，得到赏赐。毕竟，哪个皇帝会喜欢这样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语。”
南宫这才点点头，“是哦，为天地立心，皇帝便是天，他的子民却说要为他立心，还要为他的生民立命，为他的王朝开太平，为他的文道武统继绝学……那又置他于何地！”
吴歌听着，心里越发清明起来，“就算我写出来，也没人会相信的，除非有书院的大儒作证，而且，陛下可以轻而易举的阻止这一切。”
“是的，献帝绝不会让此事发生，尤其是在萧国文会上。”南宫也有些无奈。
“毕竟咱们陛下修的是帝王术嘛！帝王术，讲究一切皆在控制之中，与人间术差别甚大。”许少欢缓缓说着，摆弄着桃木剑，顿了顿，“本来呢，曹公还想差人去西蜀把太子周阳的贴身宦官寻来问问，但是没想到这宦官竟然一回国就问斩了，这西蜀，着实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看来老许也知道了内情，吴歌听着难受，心里蓦然生出不忍，“那宦官心也不坏，唉……”
“嗯？宦官？……”说到宦官，少年突然愣了愣，眉头突然蹙了起来，星眉拧成一堆，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回忆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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